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风雨 (第5/9页)
他走到载潋跟前来问她道,“皇上在景仁宫,而你去养心殿谢恩,皇上都不在,怎么留你啊?” ??载潋吃惊地抬头看着载沣,不禁问道,“哥哥怎么知道?” ??载沣转过头去不再看载潋,气不顺地吼了句,“我今儿瞧见载振了!他也去给皇上请安,只在养心殿外磕了个头就走了,那你怎么就能见着皇上?你要是不主动去找皇上,皇上会留你吗?!” ??“哥哥!不是,我没去主动找皇上啊…”载潋连忙开口解释,她想起今天自己一直都记得阿玛和哥哥们的嘱咐,远离皇上才是真正为了皇上好,虽然一直没见着皇上,却也不奢望去找,谁知会在出宫前遇见皇上。 ??“还想狡辩?!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宽容了!”载沣根本不听载潋解释,载潋开口说一句话,都像格外敏感的言语刺激着载沣的神经,他吩咐身边一个小厮道,“你今儿就在这儿守着她!跪到天亮!” ??“哥哥!”这会儿载潋还没说什么,却听见载涛按捺不住了从院内跑进来,他气喘吁吁地望着载沣,吼了一句道,“哥哥,潋儿到底是个女孩儿,跪一宿哪儿能受得了啊?!” ??“载涛,我问你,你是想看她今日受点苦,还是以后一直受苦!”载沣一句话问得载涛回答不上话来,可他缓了片刻,忽又怒吼了一句道,“我不想让她未来受苦,可我也不能看她今日受苦!” ??载涛怒气冲冲地将载潋一把给拉了起来,只道了一句,“你起来,那边儿歇着去!”载潋头一次看见自己两个哥哥争吵,此时已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肯走,便拉着载涛的袖子道,“哥哥别吵了,我…我知道错了……” ??载沣此时正在气头上,见载涛和自己过不去,就将气移到了载涛头上,质问了一句,“载涛,你什么意思?” ??载涛也一步不让,又顶撞载沣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不能看你无理取闹!” ??载潋此时扯着载涛的衣袖劝他,载洵又拉过了载沣去劝他,兄妹四人好容易才安静下来,载沣心里的气却消不下去,他转头吼载洵道,“我是为了她好!载涛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啊?” ??载洵见载沣今天是真生气了,见谁就和谁吵,便聪明地不去顶撞他,小声笑道,“我当然懂了!自己的妹妹哪儿有不疼的道理啊?不过哥哥消消气,别罚得太重了。” ??载涛这会儿也才消了气,载沣就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吩咐小厮站在载潋暖阁外面守着,看好了不让她出门,以此作为惩罚。 ??雨过天晴后的紫禁城中初春意味正浓,被雨水冲刷后的琉璃瓦比从前更鲜亮起来,在澄澈的阳光下熠熠生着光。雨后的微风吹干了屋檐上最后一滴雨珠,紫禁城中便再也不见澜漪的痕迹。 ??荣寿公主自从听了载潋说,珍嫔托她到宫外洗了照片送进来,就在心里存了个疙瘩。她知道宫里有如意画馆,还有专为皇家照相的御用照相师,再怎么说,珍嫔也不该到宫外边儿去洗照片。 ??今日荣寿公主特意多陪太后在宫里住了一天,只为了把珍嫔擅自出宫去洗照片的事情说清楚了。公主不是为了挑起珍嫔与太后的矛盾,而是因为她容忍不了珍嫔才进宫,就坏了宫里的规矩,她更不能看着载潋跟着珍嫔一起坏宫规,还浑然不知。 ??太后才晨起,就端坐在储秀宫西暖阁里的象牙梳妆台后边,等着内监侍女们端来净面的花露和清水来,宫女荣儿便从太后最喜欢的一只梅花喜鹊的脂粉盒里将太后搽脸的皂粉取出来,撒在被烧得热气腾腾的凤仙花露里,太后才用蒸出来的水气洁面。 ??落地垂花罩的缝隙里露着从宫殿外透进来的晨曦,一直从宫殿屋顶垂到近地面上的灯穗子被从门帘缝里吹进来的风吹着飘舞,就像年轻秀女耳边垂着的流苏。 ??荣寿公主就坐在落地垂花罩的外边陪着太后说话儿,李莲英用一把润透的玉梳子给太后篦头发,时不常地说几句奉承太后年轻的话。 ??荣寿公主性子直爽,最不爱听李莲英阿谀奉承的话,此时便打断了李莲英道,“皇额娘,女儿听说,珍嫔照了相片,都是送到宫外去洗的。” ??太后此时端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宫女和内监为太后戴着手指上的护甲,隔着一层镂空的垂花罩,荣寿公主都能瞧见内间里映着的金光。 ??太后目光冷厉地抬起头来瞧了瞧荣寿公主,淡淡地只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宫里的照相馆她都瞧不上了么?” ??荣寿公主压低了声音,回太后的话道,“皇额娘,女儿那天正撞见载潋把洗好了的照片送进宫来,她说是珍嫔托她洗的。” ??太后心里颇感到一阵不快,她知道珍嫔年纪轻又得皇上的宠,一直压着皇后风头不说,今日还要将风头出到宫外去了。 ??太后想,连她自己都只在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