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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冰 (第3/7页)

曾经无数的坚持,曾经所有的幻想,曾经付出的所有真心,都被那道突如其来的赐婚旨意击得粉碎,再也拼不出原貌了。

    ??载湉长出了一口气,他感觉心里心疼的情绪越积越满,他无法想象此时的载潋正在面对什么,如何在失去父亲与失去“恋人”的双重打击之下独善其身,如何在失去与分离的悲痛之中挣扎求生。

    ??载湉恍惚间忽然看见有个活泼爱笑的女孩儿捧着手炉塞到自己的怀里,对着自己笑,“皇上捂着手就不冷了!”他惊慌失措地从自己的错觉中抽出身来,却又看到一个在雪夜里与自己并肩坐在窗外台阶上,对着自己笑着说“从今后,我就是湉哥儿的家人啊!”的女孩儿。

    ??可是她的音容相貌都已模糊了,载湉对她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醇贤亲王去世当天,那个满脸都是伤的女孩儿身上,那天他很气愤,都不肯正眼瞧她一眼。

    ??“万岁爷,您…怎么了?”载泽发觉皇上眼里都噙满了泪,不禁担忧地开口问道,载湉后知后觉地从自己的游离的情绪中收回心神来,他静静望着跪在地上的载泽,最后只道了一句,“朕知道了,你去吧。”

    ??载泽去后,载湉迫不及待地命王商去传继禄来问话,继禄来时载湉仍坐在东暖阁的御案后,继禄刚想跪下请安,“奴才给万岁爷请…”

    ??继禄尚未说完,载湉已摆手急促道,“行了行了!你过来,朕要问你话!”继禄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皇上的御案之前颔首听问话,载湉转过身来直直冲着继禄,急不可耐问道,“你这次去见到载潋没有?她现在住在哪儿?她现在怎么样?她…好不好?”

    ??载湉终于将自己压抑了许久的话都倾诉而出,却也在问出最后一句话后犹豫了,他知道自己身份至尊,本不该如此牵肠挂肚载潋一个宗室女孩儿的安危,可他也忍不住要冲破束缚,他不想再受困于那些流言蜚语,不想再被那些横在他们中间的障碍束缚。

    ??继禄为难道,“回万岁爷的话,三格格气色看着不好,西山的天气不冷,三格格却总穿着厚衣裳,想来是伤心过度,身子也吃不消了…”

    ??载湉只感觉心像是被人拧了一把那样疼,他拍案起身追问道,“她身边还有什么人?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朕要听详细的!”

    ??继禄无奈地叹气摇头,道,“回万岁爷的话,三格格身边只有三个侍女和一个醇王府的小厮跟着,再没别人了…格格现在住在西山脚下一座单进的院落里,院子为醇王府所有。”

    ??“至于三格格的身体…”继禄仔细地回忆着,片刻后继续回话道,“格格近来许是情绪不好,奴才瞧着眼睛都哭肿了,人也憔悴了不少,怕冷还时有咳嗽等症,不过都无大碍。”

    ??“你胡说!”载湉怒不可遏地狠狠拍响了手下的案面,吼道,“什么叫无大碍?要成什么样,在你眼里才算是有大碍?!”

    ??继禄吓得忙跪倒磕头,道,“万岁爷!奴才是怕您忧心过切啊!奴才…不知如何劝您!”

    ??继禄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满面淌泪地跪倒在载湉的脚边,他句句发自肺腑道,“万岁爷您是明白的,若您如此关心醇王府的格格,叫太后知道了,叫皇后…叫珍主子知道了!外间该要如何议论啊!万岁爷!”

    ??载湉被继禄说得愣在原地,他再清楚不过如果自己过于亲近醇王府的格格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别的王府格格尚且不提,而唯独只有“醇王府”会触动太后敏感的神经,纵然此时醇贤亲王奕譞已经去世,可谁都明白“血浓于水”的道理,太后更不可能不懂。

    ??再想到皇后、瑾嫔和珍嫔,如果她们知道自己对醇王府的格格有不同寻常的关心又该如何作想?她们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更无法试想,载湉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更何况载潋是自己名义上的“亲妹妹”,他对谁产生这样的感情,都不该是对她!

    ??“万岁爷,泽公爷走前与三格格的依依惜别奴才是看在眼里的!格格的心事奴才不敢揣测,但也能明白大概啊!格格情绪低落是为了泽公爷成亲一事,而万岁爷您,万万不要为此伤神费力,更引得太后不快啊!”

    ??继禄继续声泪俱下劝道,他企图终止载湉对载潋的关怀,他以为只有这样才能不引发皇上与太后之间的摩擦,他们内务府才能安稳度日,天下才能太平。

    ??“载潋…很舍不得载泽?”载湉默默低头注视着继禄,淡淡地开口问了这样一句。

    ??“回万岁爷的话,千真万确,奴才全都看在眼里!三格格和泽公爷分别前,还去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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